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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二汶——不止一個表演者

【明報專訊】在娛樂圈,或有人稱為演藝事業,有很多界線。有時,歌手就是歌手、演員就是演員,各居其位。也有一陣子,興起了「歌影視三棲」這個概念,似乎在頌讚一些特別多才多藝的藝人。偶爾,會有一批「三棲」的人批評另一批「三棲」的人料子不夠,又或者會有一些專精其中一項的人批評其他「三棲」的人不夠專注。

現在,BT成風,工業下滑,任何一個新進,可能做足三棲都不夠餬口,以前的互相貶抑也成為絕響。耳根清靜下來,正好想想那些界線到底有什麼意義。

有人建議訪問二汶的時候,大家都沒有異議。印象中,她是at17、是人山人海、是一峰二汶,也有拿起筆桿爬格子,對社會發生的大小事情,抒發一己意見。

吳俊雄記得,2003年他在香港大學一個講座初次認識二汶。那時,她的第一張碟《Meow Meow Meow》出了不久,對於入行與否,她拿不定主意,正考慮應否進修心理學。現在已經入行,仍覺得嶺南文化研究John Erni策劃的課程好正,有點心動。一開始,唱歌是一份志趣,並非為了「入行」。

由19歲開始,從二人組合at17到今天個人發展、從加盟東亞唱片到現在個體經營,接近十年來,她除了出唱片外,也有做電影配樂、舞台劇、主持港台節目、寫專欄。每樣事情,她都落力做好。二汶不是一個純粹的歌手,「歌影視三棲」的老概念也不能套用在她身上。如果硬要替她在娛樂工業定位,最貼切的可能是「多面自主的個體戶」。

講自主,她有體會。近年,她在媒介講得比較多的,是自己的身形﹕「我在這個行業最大的achievement就係企硬唔會變成瘦削的地步,同樣可以堅持做自己嘅嘢。我希望可以一直堅持,令不同形狀的女孩子,可以不用戴大眼仔con、不用留長的攣髮、劉海,不用做模,都可以在表演方面做到自己想做嘅嘢。」

如果把自己的身體雕琢成市場喜愛的樣辦,是藝人進入娛樂工業的入場券,那麼,在第一步,二汶已經有所堅持﹕「以前每次演唱會,大家都話我肥嘟嘟,其實我都有做運動、keep fit,令自己好睇啲。但2009年那次at17 Colours Live演唱會, 我專登冇咁做。當時係我最肥嘅時候,180磅,脹到去我覺得真係一個波嘅程度。我當這是一個task,我知道過了這個關口,以後肥同瘦都已經沒有關係,可以好開心去handle個show。

在那個演唱會,我哋唱True Colours,隻歌講嘅嘢就係你要知道你自己嘅真顏色。」

早前,二汶出了一本肥妹漫畫,令她多了一批肥妹fans。二汶也說,這是始料不及,也讓她感覺到支持者潛在多樣﹕「有人鍾意我把聲、鍾意睇我表演、鍾意睇我寫文章。其實我做的都反映我的性格,所以如果他們唔鍾意我的性格,我做得多好都沒有用。」

過去的王宮

入行時遇着行業低潮,任何人都會有一番苦水、無盡辛酸。偏偏,提到二汶,就會想起at17,也會想起明哥、想起人山人海。而說到後者,就彷彿超越了銷量、樂壇、娛樂圈。在這裏,我們不講市場起跌,我們講獨立、先鋒、個性。

人山人海這把大傘,的確給了二汶很多正能量。第一,人山人海的標誌令大家把焦點放在她的音樂,不是身形;第二,有明哥照住,一班孩子在人山人海專心做音樂,看其他人在樂壇廝殺,二汶形容,「有點像隔岸觀火」。最重要的是,明哥給了一套對時代的見解﹕「明哥跟我們說﹕『最壞的時候就是創意最蓬勃的時候。那個沒有經歷過時代轉變呢?』

明哥說﹕『我經歷過黑膠唱片轉去cassette帶,再轉去CD。我由黑膠唱片AB side要諗唔同rundown,到諗cassette帶,到諗一張唱片一氣呵成1至10嘅排列。我都經歷過,咁只不過家由CD轉到落MP3之嘛,有啲咩好驚啫。』當時明哥這樣說,我們更加不用怕。我們也知道外面風大雨大,但是,他這番說話,令我們對前路的看法,以至創作的心境,都不同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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